每当听到或看到小区里,有人家炸鞭,总会勾起对儿时的怀念。其实,在我们的童年和少年时期,春节玩耍各种鞭炮,总觉得是一年中最最开心的事情,这炸鞭不仅带来过无穷的童趣,也是一年中,最最快乐的时光。 然而,那年那月,由于囊中羞涩,购买一串鞭炮,是一件尤为难得和奢侈的事情。而为了攒足一挂小鞭,或购上一盒掼炮(鞭)的钱,常常是一放寒假,就做好了充分的准备。或是饿着肚子,聚上上人给的早点钱;或是挤完家中的牙膏,将皮换成零用钱;或是上街捡拾可以换钱的物品,如废铜烂铁、橘子皮。只记得当年为了节省开支,将口袋中的“坎格儿”,发挥到玩小鞭的最大化,多数是选择了小鞭的替代品——火药纸。 说起火药纸,就如同春节期间,家家户户门檐上,所悬贴的红挂,火红而喜庆。火药纸虽是红色,但它是双层的,在两层之中,一粒粒有着绿豆般大小的灰白色火药,像是半片小水滴躺卧在其中。可不要小瞧这“小不点”,它可是乐趣的所在,听响的关键,于小鞭有着同等的作用,在春节有着同等的喜庆。 只记得在当年安涉桥,到石码头大街上,每到春节期间,那首尾相接,鳞次节比的杂货摊上,最引起我们注目和喜欢的,就是那一张张,一摞摞,一排排,挂在或放在货架上的大红火药纸,实让人流连忘返,爱不释手,它在春节期间的现身,不仅让人向往和喜庆,而且购买其便宜和实惠。在通常情况下,一挂小鞭五十响,须掏两毛钱的“大洋”,而有着一百粒的一张火药纸,只需五分钱。所以,每当春节来临,要从众多鞭炮中,寻找童年的快乐和趣味,只能是因袋(地)制宜,量钱(体)裁衣。所以,火药纸自然成为我们,童年和少年时期的当家和首选。 说起火药纸的玩法,无非为两种:一是敲击法。此法简单易行,只需拿把小锤或石块,将火药纸中的一百粒火药,予以分解,变成一粒一粒。然后将火药粒,放在水泥地或石块上,予以猛烈敲击,其敲击后,通过相互碰撞,所发出的声响,也算是火药爆炸的一种,只不过由于其威力渺小,是在公安机关允许的范围之内。但其响声,在某些情况下,可达到六十分贝以上,足以在火药粒炸响的瞬间,让过路稍不留意的人,猝不及防,大吃一惊。不过,是火药,就存在一定的安全隐患,在童年的记忆中,还真有过这样的经历。记得那是春节前一天,曾将剥好的火药粒,用纸包着,放在外衣的口袋里,在和小伙伴们捉迷藏,相互追逐的过程中,不小心竟被一石块绊倒,正好摔在水泥台阶上。由于口袋里装着一串钥匙,结果,钥匙、水泥台阶,和纸包着的火药粒,相互间发生碰撞,导致外衣口袋,当即炸响引燃。幸亏当时正值冬季,由于内有毛衣,才幸免于“难”。就在死命拍打,不知所措之时,好在一位邻居阿姨,端来了一盆冷水,才在危急之中,终于化险为夷。从那以后,再装火药粒,怎么也不敢用纸包着,而是就地取材,用火材盒装上剥好的火药粒。想当年,由于敲击法的玩法,太原始与简单,在春节玩各种鞭炮的经历中,逐渐被小伙伴们所淘汰,取而代之的,则是更先进的玩法——枪击。 说起枪击法,应该是当年玩火药纸的第二种玩法。提到枪击,必须有枪,而那枪可不是人们想象中,能扣动扳机的铁家伙,而是用粗钢丝弯曲制作而成。那粗钢丝,其实就是三轮车,或平板车轱辘上,用于支撑车毂的钢丝。将钢丝弯曲成手枪的形状,那钢丝的一头,正好卡在另一头的钢丝帽里。然后,用数根牛皮筋,将枪身勒紧,拔出钢丝的一头,在另一头的钢丝帽中,填上剥好的火药粒,一抐枪身,钢丝的一头,在牛皮筋的作用下,滑进钢丝帽中,碰炸火药粒,造成了像打枪一样的声响。也不知这火药枪是谁发明创造的,虽然制造它没啥技术含量,但当年可是我们的最爱,并陪伴着小伙伴们,度过了许多美好而难忘的时光。 记得当年装备的第一支火药枪,可费了不少脑筋,动了不少心思。为了买到仅两三元钱一支的火药枪,我是勒紧裤袋,省下了一周的早饭钱,再加上捡了十多天,晒干后的二斤桔子皮,终于到位于西大街的,医药公司博古路大药房,换成了现金后,才凑够了添置火药枪的银子。回忆起当年,在春节期间,那腰插一支火药枪的形象,俨然一副美国西部牛仔的派头;而在装填好火药粒,高举枪支,一抐枪身,那啪啪作响的枪声,又好似一副作战指挥员的模样。 也正是那火药纸同火药枪的年月,将我们童年和少年的快乐,填补的充实而有趣。可现如今,在春节的鞭炮市场上,可再也看不到那火药纸的身影,觅不见那火药枪形象。可它们带给我们曾经的乐趣,应该是终身难忘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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